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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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許恣受傷住院的事，她沒有往家裏說。而為了赴周六的約，她特意在網上順豐加急買了頂假發。
高崢周五晚上下班時幫許恣取件回家，才進門就被空調的低溫給冷到了。
見到許恣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正和人開視頻會議，落地空調的顯示屏上寫著二十度，高崢皺了皺眉頭，悄悄地把快遞放在了一邊，過去將空調溫度調高，再給她放在桌上的白開水換成鮮榨的獼猴桃汁。
許恣和甲方協商好後續成片的效果和要求，對方看到許恣頭上的小黃帽，笑著誇了句：“許總很有童心，這帽子很可愛。”
“是嗎？我也覺得，不過是我愛人送的。”許恣不自覺地摸了摸帽子上擬態的小狗耳朵，像兩條法棍似的。
因為高崢因為實在看不慣那個過於搖滾嘻哈的驢帽，所以給許恣重新買了個帽子。
許恣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多了，咳嗽一聲連忙把話題拽回來：“因為前段時間出了點事，所以最近只能在家靜養，很抱歉這次沒能如約同您見面。如果後續有什麽緊急的情況，您也可以聯系我們的常總監，期待下次與貴司的合作。”
對方不甚在意，此時除去合作關系，還讓許恣多多保重身體。
許恣應聲“多謝關心”，之後便和人道別掛了視頻會議。
她把筆記本從腿上放下來，結束了也不裝了，直接脫了套在外面正經的白襯衫，裏面是她懶得換掉的睡裙。
高崢在廚房裏備菜晚餐，也許是在剁骨頭之類的，動靜還挺大。
許恣看到桌沿被換了的白開水，拿起那綠油油的水杯往廚房裏走，一邊嗅一邊說：“這什麽啊？好詭異的味道。”
高崢把砧板上的豬蹄放進洗肉盆裏沖水，聽到許恣的聲音回了下頭：“獼猴桃汁，對你傷口有好處。”
“我感覺好差不多了。”許恣嘗了一口，一股沙沙的口感，嗆喉嚨，還很酸澀。
她不是很喜歡。
“那昨晚上叫腦子癢要長腦子的人是誰？”高崢語氣淡淡地回懟。
許恣尷尬：“那快好了不是都會癢嗎？更何況我還要重新長新頭發呢。”
高崢瞥她一眼，見許恣臉都快皺成苦瓜了：“所以喝完能讓傷口更快愈合長頭發，少癢幾天。”
許恣不懂什麽維生素、營養之類的東西，高崢說好就吃唄，為了頭發她憋著一口氣把獼猴桃汁喝完了：“真酸。”
她拿出手機，對著空杯拍了個照，又再在朋友圈記錄了個自己最不愛喝的鮮榨果汁。
【冰葡萄：[圖片]難喝，巨難喝。】
宋韞宜這個同樣休假在家無所事事又5G沖浪的網癮少女評論得很快。
【宋寶：這什麽？你能還原下它的生前嗎？】
【冰葡萄回覆宋寶：高崢榨的獼猴桃汁。】
【宋寶 回覆冰葡萄：嘖。】
【冰葡萄回覆宋寶：？】
宋韞宜還特意重新發了個評論：
【宋寶：高～崢～榨～的～】
許恣：“……”
她面無表情地點進宋韞宜的頭像準備制裁她。
[冰葡萄：重點是獼猴桃汁，難怪高中老林總是懷疑你是不是別國派來的間諜。]
老林是他們的高中班主任，一個教語文的小老頭，平時說話上課都文鄒鄒的。宋韞宜那時候雖然各科成績平平，但加起來還算不錯，但唯有語文那是班裏出了名的“奸細”，老林經常痛心不已。
因為每次宋韞宜寫作文都會類似從“萬眾一心，大事可成”寫到“不要灰心，就算大事失敗也是成功他媽”——低頭一看鮮紅的作文分數，四十分不到。
[宋寶：怎麽還搞人身攻擊呢？我是純純正正的C國人！]
[冰葡萄：（黃豆微笑.jpg）我也是，只不過我是語文125的C國人。]
[宋寶：（求善待.jpg）]
[宋寶：你腦袋怎麽樣？我明天來看你吧。]
[冰葡萄：明天有事，不在家。]
[宋寶：你還有事？你家高崢這段時間不是都只讓你在家辦公嗎？]
[冰葡萄：明天和高崢回我爸媽家吃飯。]
“快遞給你帶回來了，在櫃子上。”
高崢見許恣在廚房裏不動，便出言提醒她，想讓她出去坐著。
“好呢，謝謝你，愛你。”許恣順嘴說道。
高崢拿著大勺的手一頓，抿了抿唇沒有繼續說話。
高崢將枸杞豬蹄湯燉上，其實他是想買豬腦的，以形補形這個方式對許恣來說先不提會不會有用，就算有用她也打死不吃豬腦，所以高崢買了豬蹄回來。
許恣還依舊站在原地給宋韞宜發著消息。
[宋寶：什麽情況？又一起回父母家吃飯了？]
許恣也覺得納悶，許召這次的邀約很突然，高崢也只有逢年過節會和自己上門，平常只會買點東西聊表心意讓許恣帶回去。
[冰葡萄：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這樣那樣要回去吃飯了。]
[宋寶：……一點都看不出來你想提分手呢，我不是你們play裏的一環吧？]
[冰葡萄：我只是沒想好怎麽說。]
許恣發完這句話，擡頭看了眼面前系著圍裙洗菜的背影，她又低下頭。
[冰葡萄：他有點太好了。]
“別在這站著了，等下油煙味重。”
高崢開了抽油煙機，看樣子是準備炒菜，許恣含糊地應了一句，心虛地收起手機回到客廳。
她去把快遞拆了，裏面是一頂烏黑亮麗的長發。許恣大概比了一下，在齊腰的位置，比她原生的頭發還長一截。
戴發網有點麻煩，她以前從沒帶過假發，連發片都少帶過，所以鏡子裏的人看起來有些笨拙和奇怪。
許恣在洗手間門口搗鼓了許久，聽到高崢在喊她的名字吃飯，她回了句“知道了”，手卻沒停下，固執得想把原生頭發整理好。
高崢把菜都端了出來發現以前總是第一時間盛好飯坐在桌前的人不見蹤影，他走向洗手間，才看見許恣還在和發網奮戰。
高崢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鏡子邊緣的一角，許恣餘光瞟見了先是一楞，隨後壓著頭頂招手：“快快快，幫我一下，有一綹我塞得亂七八糟的。”
高崢無言地走過去跟著許恣的指示，幫她把發網調整好。
“我好像鹵蛋啊。”許恣忽然看樂了。
實際上許恣的頭骨長得特別標志，紮馬尾的時候別人的後腦勺都要精心打擊出圓潤的感覺，而許恣不需要，她不管紮高紮低，腦袋就圓在那兒，很飽滿。
之前宋韞宜還說過許恣要是成了光頭，肯定也有不少人垂涎這顆圓腦袋。
“不像。”高崢摸了摸許恣的腦袋。
“那你說像什麽？”許恣把手裏的假發遞過去，讓高崢替自己戴上，提醒他後面有卡扣。
高崢接過，貼近許恣，在身後低頭，像給公主加冕一樣鄭重其事地將假發戴上去，手指攏過許恣耳畔的頭發：“像水煮蛋。”
許恣從鏡子裏奇怪地看著高崢：“有區別嗎？都是蛋。”
高崢微頓，當然有區別。
水煮蛋看著就白白嫩嫩的。
有人幫忙，戴假發這事就變得順暢多了，許恣左轉右轉，覺得效果還不錯，但是還是能看出點假發的痕跡。
“感覺有點重。”許恣雙手抱頭，“裏面重外面也重。”
“吃完飯幫你修修。”高崢摸了下仿真的假發，覺得手感不如許恣本人的真發好。
“謔，高總準備轉行當Tony高啊？”許恣揶揄道。
“你想的話，我就是。”高崢拍了拍許恣的背脊，“去吃飯。”
許恣嫌重，又把假發薅了下來，脫了發網時她已經像個炸毛的獅王了。
不過她也不在意，頂著一頭雞窩就走向餐桌，和高崢在一起這麽多年，什麽樣沒被對方見過。
吃完飯許恣為了報答高崢替她修假發，便搶先收拾了飯桌去刷碗，家裏其實有洗碗機，但是為表誠心，許恣刷得很認真。
等到她洗完碗出來，高崢已經有模有樣地在看著視頻在剪了，垃圾桶裏都是黑毛。
許恣抱臂湊過去乍一看，覺得高崢好像是有兩把刷子。
高崢把假發剪到許恣真發一樣的長度，手法很生疏，但是剪完看著也不算難看，許恣想了想，搬了張凳子在高崢面前背對著坐下：“你幫我把頭發也剪了吧，頭發短點發網好弄。”
“你確定？”高崢看了眼鐘表，“你要剪的話，我現在下樓帶你去理發店還來得及。”
許恣轉了半個身，回頭望著他，挑釁似的：“你不敢剪？”
高崢淡淡地點頭：“確實不敢。”
剪假發和剪真發能一樣嗎？
更何況許恣連頭禿了一塊反應都那麽大，高崢沒把握剪好，萬一剪完許恣被醜到了，哭成大花貓怎麽辦？
高崢不是嫌麻煩不願意哄人，而是不想看到許恣後悔和哭泣。
“要你剪就剪嘛。”許恣把高崢的手硬壓在自己的頭發上，“已經禿了一塊了，再醜也不會比禿了醜，反正都要戴假發，去理發店花錢幹嘛。”
她也不想別人看到她的禿頭。
高崢嘆了口氣，站起來去臥室的化妝臺上拿過梳子幫許恣梳頭。
他梳得很輕柔，許恣都懷疑他是不是在偷偷給自己的頭發做按摩，催促道：“快剪。”
“真剪了。”
“嗯。”
“哢嚓”一聲，高崢的手裏多了撮來自許恣蓄養多年都舍不得剪掉的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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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高崢因為實在看不慣那個過於搖滾嘻哈的驢帽，所以給許恣重新買了個帽子。
許恣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多了，咳嗽一聲連忙把話題拽回來：“因為前段時間出了點事，所以最近只能在家靜養，很抱歉這次沒能如約同您見面。如果後續有什麽緊急的情況，您也可以聯系我們的常總監，期待下次與貴司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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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恣應聲“多謝關心”，之後便和人道別掛了視頻會議。
她把筆記本從腿上放下來，結束了也不裝了，直接脫了套在外面正經的白襯衫，裏面是她懶得換掉的睡裙。
高崢在廚房裏備菜晚餐，也許是在剁骨頭之類的，動靜還挺大。
許恣看到桌沿被換了的白開水，拿起那綠油油的水杯往廚房裏走，一邊嗅一邊說：“這什麽啊？好詭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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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好差不多了。”許恣嘗了一口，一股沙沙的口感，嗆喉嚨，還很酸澀。
她不是很喜歡。
“那昨晚上叫腦子癢要長腦子的人是誰？”高崢語氣淡淡地回懟。
許恣尷尬：“那快好了不是都會癢嗎？更何況我還要重新長新頭發呢。”
高崢瞥她一眼，見許恣臉都快皺成苦瓜了：“所以喝完能讓傷口更快愈合長頭發，少癢幾天。”
許恣不懂什麽維生素、營養之類的東西，高崢說好就吃唄，為了頭發她憋著一口氣把獼猴桃汁喝完了：“真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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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韞宜這個同樣休假在家無所事事又5G沖浪的網癮少女評論得很快。
【宋寶：這什麽？你能還原下它的生前嗎？】
【冰葡萄回覆宋寶：高崢榨的獼猴桃汁。】
【宋寶 回覆冰葡萄：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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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恣：“……”
她面無表情地點進宋韞宜的頭像準備制裁她。
[冰葡萄：重點是獼猴桃汁，難怪高中老林總是懷疑你是不是別國派來的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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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寶：怎麽還搞人身攻擊呢？我是純純正正的C國人！]
[冰葡萄：（黃豆微笑.jpg）我也是，只不過我是語文125的C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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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葡萄：明天有事，不在家。]
[宋寶：你還有事？你家高崢這段時間不是都只讓你在家辦公嗎？]
[冰葡萄：明天和高崢回我爸媽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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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恣也覺得納悶，許召這次的邀約很突然，高崢也只有逢年過節會和自己上門，平常只會買點東西聊表心意讓許恣帶回去。
[冰葡萄：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這樣那樣要回去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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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恣在洗手間門口搗鼓了許久，聽到高崢在喊她的名字吃飯，她回了句“知道了”，手卻沒停下，固執得想把原生頭發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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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宋韞宜還說過許恣要是成了光頭，肯定也有不少人垂涎這顆圓腦袋。
“不像。”高崢摸了摸許恣的腦袋。
“那你說像什麽？”許恣把手裏的假發遞過去，讓高崢替自己戴上，提醒他後面有卡扣。
高崢接過，貼近許恣，在身後低頭，像給公主加冕一樣鄭重其事地將假發戴上去，手指攏過許恣耳畔的頭發：“像水煮蛋。”
許恣從鏡子裏奇怪地看著高崢：“有區別嗎？都是蛋。”
高崢微頓，當然有區別。
水煮蛋看著就白白嫩嫩的。
有人幫忙，戴假發這事就變得順暢多了，許恣左轉右轉，覺得效果還不錯，但是還是能看出點假發的痕跡。
“感覺有點重。”許恣雙手抱頭，“裏面重外面也重。”
“吃完飯幫你修修。”高崢摸了下仿真的假發，覺得手感不如許恣本人的真發好。
“謔，高總準備轉行當Tony高啊？”許恣揶揄道。
“你想的話，我就是。”高崢拍了拍許恣的背脊，“去吃飯。”
許恣嫌重，又把假發薅了下來，脫了發網時她已經像個炸毛的獅王了。
不過她也不在意，頂著一頭雞窩就走向餐桌，和高崢在一起這麽多年，什麽樣沒被對方見過。
吃完飯許恣為了報答高崢替她修假發，便搶先收拾了飯桌去刷碗，家裏其實有洗碗機，但是為表誠心，許恣刷得很認真。
等到她洗完碗出來，高崢已經有模有樣地在看著視頻在剪了，垃圾桶裏都是黑毛。
許恣抱臂湊過去乍一看，覺得高崢好像是有兩把刷子。
高崢把假發剪到許恣真發一樣的長度，手法很生疏，但是剪完看著也不算難看，許恣想了想，搬了張凳子在高崢面前背對著坐下：“你幫我把頭發也剪了吧，頭發短點發網好弄。”
“你確定？”高崢看了眼鐘表，“你要剪的話，我現在下樓帶你去理發店還來得及。”
許恣轉了半個身，回頭望著他，挑釁似的：“你不敢剪？”
高崢淡淡地點頭：“確實不敢。”
剪假發和剪真發能一樣嗎？
更何況許恣連頭禿了一塊反應都那麽大，高崢沒把握剪好，萬一剪完許恣被醜到了，哭成大花貓怎麽辦？
高崢不是嫌麻煩不願意哄人，而是不想看到許恣後悔和哭泣。
“要你剪就剪嘛。”許恣把高崢的手硬壓在自己的頭發上，“已經禿了一塊了，再醜也不會比禿了醜，反正都要戴假發，去理發店花錢幹嘛。”
她也不想別人看到她的禿頭。
高崢嘆了口氣，站起來去臥室的化妝臺上拿過梳子幫許恣梳頭。
他梳得很輕柔，許恣都懷疑他是不是在偷偷給自己的頭發做按摩，催促道：“快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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